又如屈斗宮窯址的T7與T12東壁剖面圖,地層順序號4層,第一層是擾土,第2層是文化層,最下的一層,即第4層當然應該是生土,那么第3層又是什么?生土還是文化層?報告中又缺乏交待。文字介紹中說只有一層文化層,以下是不是生土,很少見生土有分為二層的現象,即便是有,這屬于特殊情況,文字中更應該介紹,免得叫人產生許多測想。
屈斗宮是處分布范圍較廣的瓷窯遺址,因解放后新建瓷廠以及其不斷擴建,駐軍在窯址上修建營房等,使古窯址遭到了極為嚴重的破壞,到發掘時“已是村舍林立,房屋櫛比,幾乎沒有很多可供發掘的面積了”。由于人為的破壞,到發掘屈斗宮窯址時僅剩1.45-2.2米的地層深。
關于屈斗宮窯基的地層,據報告稱:“發掘開始不久,在深1米處,首先在T9內發現一堆比較有規則用磚與匣缽堆砌的護墻……后又在深約1.64米左右即發現規整的窯壁,經過不斷擴大發掘面積,最后清理出一座比較完整的窯基。……除窯頂坍塌,中部破壞較嚴重外,窯門、火膛、窯床、火道、煙孔、窯壁、隔墻、護墻等結構都基本保存完好,并可復原。”這段話告訴我們,屈斗宮窯殘存高度以上的地層淺則1米,深則1.64米以上。再加上報告中說的窯壁殘存高度0.13-0.60米,窯基距地表深度至少在1.8-2.2米左右。除窯中部破壞嚴重外,其它部分的窯基將基本保留到這一地層深度。這樣的深度,報告中沒有瓷窯的地層剖面圖來反映窯基與以上地層的關系,只是根據各窯室內的堆積情況和出土物,從各方面進行比較,認為文化層中的遺物與窯基內的遺物屬于同時代,只是堆積有先后而已。這表明窯基的擾亂有三個時期,中部較嚴重的擾亂至遲是在清代(因為這里出有“熙寧通寶”和“道光通寶”各一枚),而其它部位的擾亂則是元代初年,如果是同期擾亂,具有南宋風格的支圈及芒口碗又是從何而來?熙寧通寶是早期遺物的混入是可能的,因它和窯址并沒有直接的關系,但是支囤和芒口碗都是不能夠與窯址分離開來的。如果沒有南宋時期的瓷器的燒造,哪會有南宋瓷器和窯具的出現。所以我們不能夠全盤否定屈斗宮南宋末年已有燒造的可能性。只不過是燒造時間不長,元初又在同窯繼續燒造,因而沒能夠形成獨立的地層。故而認為,以地層中最晚的文物來確定燒造年代固然是正確的,但我們仍要考慮南宋末年已有燒瓷生產的可能,把其時代定為宋、元之際會更加全面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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