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梗概:紀學的母親生下紀學和雙胞胎妹妹后,就拿著阿公的錢跑了。可憐的阿公獨自一人一人將兩個孩子拉扯大。18年后,紀學為了供妹妹復讀上大學,減輕阿公的負擔,隱瞞阿公和妹妹,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到泉州打工。然后隨著工作的晉升和個人家庭的組建,紀學慢慢忽略了阿公……
主要人物
紀學——18/25歲,勤勞積極、果斷拼搏的年輕人
阿公——40/58/65歲,紀學的外公,勤勞勇敢的農村人
紀悠——18/25歲,紀學的雙胞胎妹妹,乖巧懂事
杜瑩瑩——17/24歲,紀學的妻子
紀亞茹——20歲,紀學的母親
夜 ,內 ,KTV包廂
一群人在包廂里唱歌喝酒。紀杰坐在一邊,給客戶王總倒酒。
他跟前的手機不停的閃著光,提醒著“紀悠來電”,鈴聲卻被K歌聲蓋過。
紀學:王總,來,我敬您一杯。
王總:客氣。
王總端起酒杯和紀學干杯。
同事從門口進來,看到桌上閃光的手機。
同事:你電話。
紀學拿起手機,看到紀悠13個未接來電。
紀學:我出去回個電話,您先喝。
紀學起身往外走。同事坐到紀學原來的位子上,繼續給王總敬酒。
夜 ,內 ,KTV走廊
紀學拿著手機從包廂走出來。
紀學:喂,悠悠。
悠悠(抽泣,畫外音):哥——你快回來吧,阿公不行了!
紀學驚,轉身跑出KTV。
出字幕——《回家》
日, 內 ,老房子
阿公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,來回踱步。
屋里傳來孕婦的慘叫聲和接生婆的鼓勵聲。
接生婆(閩南語,畫外音):用力,快出來了。
一聲嬰兒哭啼聲傳出。
阿公如釋重負。
又一個嬰兒的哭聲傳出。
接生婆抱著一對嬰兒走出來。
阿公接過孩子,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。
日, 外 , 村子
阿公走在路上,經過一家農舍。農舍老漢正和妻子圍著矮桌,在門口吃飯。看到阿公,便親切地打招呼。
老漢(閩南語):恭喜啊,得了一對外孫、外孫女。
阿公尷尬地擠出一絲笑,繼續往前走。
老漢妻子瞪老漢(閩南語):沒事多嘴什么,還沒結婚的姑娘就生仔,有什么光彩的。
老漢悻悻地低頭繼續吃飯。
日 ,內 ,老房子
阿公走進屋子,不見女兒紀亞茹身影,忙四下尋找,大驚失色,打開衣柜,僅見自己的幾件破衣衫,又拉開抽屜,打開里邊的餅干盒。餅干盒里空無一物。阿公癱軟在地。
床上的紀學、紀悠哇哇大哭起來。阿公無助地看著孩子,捶胸頓足,干嚎哭泣。
日 ,外 ,老房子
18歲的紀學正在院子里輔導18歲的紀悠作業。
紀學:這樣不就解出來了嗎?
紀悠:哎呀,我怎么這么笨呢!
紀學:你不笨,好好復讀一年,準能考上大學。
紀悠:考上家里也沒錢供了。
紀學:別擔心,船到橋頭自然直。
門口,阿公騎著三輪車而來,車上裝著幾袋可回收的垃圾。
阿公:你們倆趕緊上車吧,待會兒來不及了。
阿公和紀學卸下車上的垃圾袋,紀悠從門口拖出一個破舊的大行李箱放上三輪車,鎖上門。
阿公騎著三輪車,載著兩兄妹駛向遠方。
日 ,外 ,縣城車站
阿公、紀悠和紀學告別。
阿公:到那里要好好學習,和同學好好處。
紀學:嗯。
紀學(看著紀悠):好好照顧阿公。
紀悠:我知道。
紀學拖著破皮箱轉身走進檢票口。
日 ,外 ,泉州車站
紀學拖著破皮箱從車站走出來。
他走進旁邊的一家運動服飾專賣店。
日 ,內 ,專賣店
紀學裝著工作服,一會兒在特賣區吆喝吸引顧客,一會兒忙著給顧客挑選衣服,忙得不亦樂乎。
夜 ,外, 專賣店
紀學穿著工作服,坐在專賣店門外,啃著面包,喝著可樂,看著繁華的街市和川流的人群。
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部舊手機,打電話。
紀悠(畫外音):喂,你好。
紀學:是我。
紀悠(畫外音):哥你買手機啦。阿公,阿哥電話。
紀學:同學的舊手機。不用,就給我了。
阿公(畫外音):喂,紀學嗎?
紀學:阿公。
阿公(畫外音):我的乖外孫,什么時候回來啊?
紀學:阿公,我得掙錢呢。
紀悠(畫外音,因距離較遠聲音微弱):就是!哥回來一趟,我們5天的飯錢就抵路費了。
紀學:前兩天寄過去的錢收到了吧?
阿公(畫外音):收到了,收到了。你在學校好好讀書就是了,還寄什么錢呢!
紀學:這里周六周日做兼職可能掙錢了。你把電話給紀悠一下。
紀悠(畫外音):喂,哥。
紀學:我在抽屜的餅干盒里放了1000塊錢,你別吱聲。
紀悠(畫外音):哥!
紀學:該花的得花,別讓阿公那么辛苦。該買教材該請老師的錢,你也別省著。
電話里傳來紀悠輕輕的吸鼻聲。
阿公(畫外音,聲音微弱)怎么了?
紀悠(畫外音):沒事,哥讓你多注意身體。
阿公(畫外音,笑):你這姑娘,和你哥說幾句話都能哭。
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同事從門口走出來,拍了一下紀學。
同事:嘿,里頭叫你呢!
紀學:好。紀悠我先掛了,有空再聊。
紀悠:嗯。
紀學掛了電話,和同事往里走。
紀學(揚起手機):謝謝啊。
同事:客氣什么!我那舊手機多得是。
日 ,夜 ,宿舍
紀學坐在方桌前,數錢記賬。
日 ,內 ,專賣店
紀學正在幫顧客試鞋。他換掉了之前土氣的發型,細碎干凈的短發,顯得他更精神和帥氣。
手機鈴聲響起。
紀學走到角落安靜的地方接電話。
紀學:喂,阿公。
阿公:紀學啊,后巷陳嬸的女兒考到你學校啦,今天去報名,你去接她一下。
紀學:啊?她到哪了?
阿公:這會兒應該快到了,我讓紀悠把她名字和電話發給你。
紀學:欸。
紀學忙掛了電話, 一邊往員工更衣室跑,一邊和旁邊的同事說話。
紀學:我有點急事,得請個假。你們幫我和店長說一下。
紀學跑進更衣室,換上日常的服裝,跑出專賣店。
日, 外 ,校門口
紀學心急火燎地往學校跑來,看到亭亭玉立的杜瑩瑩正站在門口等待,身旁還放著一個行李箱。
紀學頓時愣在原地,看著杜瑩瑩入了迷。
日 ,外 ,小餐館
紀學和杜瑩瑩坐在一起吃飯。
紀學幫杜瑩瑩倒飲料。
紀學:你能幫我一個忙嗎?
杜瑩瑩抬起頭看紀學。
日 ,外 ,校園
女生宿舍區門前,杜瑩瑩站在一邊聽紀學和阿公打電話。
阿公(畫外音):接到瑩瑩了吧?
紀學:接到了,就在我身邊。
紀學將手機遞給杜瑩瑩。
杜瑩瑩:阿公。
阿公(畫外音):誒,好好好。以后有什么事多找紀學,都在一個學校,要多多幫忙。
杜瑩瑩(看著紀學,巧笑倩兮):嗯。
日 ,內 ,專賣店
紀學穿著店長的服裝,正在整理貨架。杜瑩瑩提著小吃來找紀學。
紀學看到,興高采烈地跑到杜瑩瑩身邊。兩人并肩走遠。
日 ,外,校門口
紀學扶著自行車站在門口等待。
杜瑩瑩歡快地跑出來,坐上后座。
紀學載著杜瑩瑩離開。
日 ,外 ,公園(可借景世貿小區)
紀學和杜瑩瑩漫步在湖邊。
紀學試探地伸手牽杜瑩瑩,兩人越走越近。
夜 ,內 ,臥室
紀學盤著腿坐在床上打電話。杜瑩瑩坐在梳妝鏡前涂臉按摩。梳妝鏡旁放著兩人的結婚照。
阿公(畫外音):元旦回來吧?
紀學:回。
杜瑩瑩轉頭瞪紀學。
紀學:哦,不回了。瑩瑩同學結婚,我們得去南平。
阿公(畫外音失落):好。
紀學:阿公,我們房子快裝修好了,到時候接你過來住。
阿公(畫外音):不用了。
紀學:過來吧。瑩瑩特地給你準備了一間房間。過來我們一家人聚聚。
阿公(畫外音):好。
瑩瑩氣嘟嘟地爬上床,鉆進被窩,關燈,躺下。
紀學:(吃驚)嘿(回頭看瑩瑩)阿公,你早點休息吧。我過幾天再給你電話。
阿公(畫外音):好。
紀學掛掉電話,開燈,抱瑩瑩。
紀學(溫柔地哄):怎么啦?
瑩瑩:你真要把他們接過來啊?
紀學:阿公這輩子太不容易了。當年我媽拿走了他所有的積蓄,還我們兩兄妹扔給了他。我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鄉下吧。
瑩瑩(起身坐直):你已經為這個家付出夠多的了。當初你為了供你妹妹復讀,減輕你阿公的負擔,連書都不念了。你說就你妹妹那成績,憑什么讓你放棄讀書的機會供她上大學?現在她大學都念完了,也應該承擔起家里的責任了吧。
紀學(牽起瑩瑩的雙手):你看你說的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當初是我瞞著他們不念大學的。再說了,我是男的,讀不讀書都行。悠悠一個女孩子,總不能讓她那么早就出來混社會吧?
瑩瑩:我不管,你讓悠悠把阿公接到上海去。
紀學:你看你,又說不切實際的話了。悠悠這才剛畢業,掙得還不夠她自己花。
瑩瑩(撒嬌):你就知道替他們著想,你想過我沒有?
紀學擁抱瑩瑩:想,你是我老婆,哪能不想你啊。
日 ,內 ,老房子
阿公坐在飯桌前,一臉憔悴。桌上放著一本診斷書和一部手機。
阿公緩緩地拿起手機撥電話。
日 ,外 ,路邊
紀學摟著瑩瑩,一邊走路一邊接電話。
紀學:喂,阿公。
阿公(畫外音):欸。
紀學: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,瑩瑩懷上了。
阿公(畫外音):懷上了,好,好啊。
瑩瑩:車來了。
紀學:不和你說了,我先送瑩瑩回家。
阿公(畫外音):好。
日 ,內 ,老房子
阿公心事重重地放下電話,看了一眼診斷書。
診斷結果上寫著“胃癌”。
他把診斷書放進抽屜,走到院子抓雞。
日 ,內 ,新房
客廳,瑩瑩正在幫紀學打領帶。紀學一副要出門的樣子。
門鈴聲響起。
瑩瑩上前開門,看到阿公正提著一只活雞和一袋行李站在門外。
瑩瑩:阿公。
紀學(走近):阿公,你怎么來了?
阿公:來看看瑩瑩。
紀學將雞抓到廚房。瑩瑩接過阿公手里的行李,將阿公迎到沙發,遞水。
紀學(往門外走):阿公,我得先走了。你先坐,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。
紀學關門離開。
瑩瑩(坐在沙發上,有些拘謹):我帶您參觀一下房間吧。
瑩瑩扶起阿公:這是客廳,有30平方米,那是廚房、衛生間,一廳兩室,(和阿公走到主臥門前)這是主臥,有20平方米吧(和阿公走到側臥門前,里邊擺放著嬰兒用品,儼然一副嬰兒房的樣子)這是娃娃以后住的地方(走進臥室,拿起一個玩具,幸福地笑)這還是紀學挑的呢。
阿公(淡淡地笑):好。
阿公忽覺一陣胃疼,皺著眉頭捂胃。
瑩瑩:阿公你怎么了?
阿公:沒事。
阿公走到沙發上,掏行李包里的藥瓶,打開,發現里邊的藥已吃完。
日 ,外 ,醫院
紀學一邊排隊取藥,一邊打電話。
紀學:劉總您放心,取了藥我就送老爺子回去……欸,好。
紀學取了藥,往里走,看到拿著處方往外走的阿公。
紀學:阿公,你怎么在這?
阿公:噢,一個老朋友病了,我過來看看。
紀學:你還幫他拿藥啊。
阿公:他子女都在忙。過來了就順便拿下藥。
紀學: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,阿爸病了也不來照顧一下。
老爺子(從遠處走來):紀學!
紀學回頭:欸——我先去忙了。
紀學匆匆跑向老爺子,攙著老爺子走出醫院。
阿公呆呆地看著紀學離去的背影,一臉落寞和傷心。
夜 ,內 ,新房
紀學(開門走進):阿公,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板栗。(只見瑩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)阿公呢?
杜瑩瑩:走了。
紀學一臉失落的表情。
日 ,內 ,村上
杜瑩瑩開著轎車行駛在路上,紀學坐在副駕駛位上,紀悠坐在后排。
紀學抱著阿公的骨灰,看著車窗外稍縱即逝的景色,與阿公過往的情景一一閃現。
紀學旁白:阿公,我帶你回家。